子确定一条艰难但有希望的路。我曾经很想告诉您实情,然而每每想到您总是将忠心为国挂在嘴上,我又失去了直言相告的勇气。”
“因为我不明白,忠诚大义和荣华富贵为何不能并立?这京中数不清的权贵门阀,有谁像我们韩家一样,为大齐付出一切却不求任何回报?难道韩家子弟掌权就不能为国效命?难道韩家子弟就得隐姓埋名清贫一生?”
“李道彦、薛南亭、钟乘、厉天润、萧望之、刘守光、陆沉等等,他们在为大齐付出的时候,难道就没有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?”
“为何偏偏到了我们韩家就不一样?您可知道,这些年为了压制自家子弟汹涌的不满,我在私底下做了多少事情?”
韩忠杰看着床上昏睡的老人,语调虽然不高,但其中沉郁之气几近填满胸腔。
他轻轻一叹,脸上浮现自嘲的笑意。
“韩家以忠义二字立足世间,您又赐我忠杰之名,从小到大耳濡目染,这份信念早已根植我的心中。纵有这些不满,我依然不会行差踏错,所以您不必担心。”
“今上自然比不上先帝,但是正因如此,他才需要我的辅佐,才有我施展抱负的余地。”
“或许您不理解我为何如此坚持,或许您会怀疑这个一手带大的长子是否心怀不轨,其实我没有您想的那么复杂。”
韩忠杰缓缓起身,朝着床上的老人跪下,平静又坚定地说道:“我只是想让您知道,韩家曾经是大齐的忠臣,将来也一定会是,但是这不代表韩家子弟就得龟缩府中,看人间风云变幻。旁人能做出来的功绩,您的子孙同样可以做到。”
“这个杀伐不断的大争之世,不能缺少韩家子弟的身影。”
“光耀门楣,理当自我辈始。”
他伏地叩首,声音响亮。
随即起身向外走去。
室内再度陷入静谧。
良久之后,床上的老人发出一声轻微却饱含无数复杂情绪的叹息。
仿若是在与这人间告别。
翌日清晨,随着一道丧音在荆国公府内响起,紧接着韩忠杰的长子策马飞驰去往皇宫,没过多久便有一個噩耗传遍京中权贵府邸。
荆国公韩灵符仙逝,享年六十七岁。
京城震动。
天子亲至,权贵云集,车马几乎堵塞府外的长街。
国丧刚刚结束,世人才从先帝驾崩的悲痛中平静下来,又听到这个令人震惊的噩耗,不免格外感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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