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首害,狄贼之事一了,便能得顺利,谁知竟是关关过了又有关关难过,又兼此时阿姐生病,赵弘听着听着,郁气更结,虽然坐着,也有一点手脚无力感觉,只不愿露怯,强自撑着罢了。
终于众人各分了事情回去再定议案,纷纷散去,那杨廷却先不走,只让开一步——今日是他经筵,还待要给天子授课。
而同样慢一步的还有裴雍。
他方才几乎少有开口,如此沉默,本就引得有心人侧目,此刻不走,更叫人狐疑。
一旁人见状,不自觉就跟着放慢脚步,有偷偷用眼睛余光去看他的,也有去看阶上赵弘的——昨日天子诏见节度使的举动,自然半点瞒不住有心人。
可那裴雍入宫不过半个时辰,便匆匆而出,其中缘故却是不管怎样打探而不得。
也是凑巧,因那几名医官被赵弘尽数留在宫中,而宫门早落,消息难以传出,至于西营乃是裴雍所辖,管的如同铁桶一般,更是不会胡乱传言,倒叫一众人不知所已,自然要另行揣测。
当今虽然年幼,可性子倔得很,小小年纪,前次出动了御史台联合伏阁,又有张枢密几乎撞柱,才把人拉得回来,如若这西北来的土皇帝得罪了真皇帝——毕竟远香近臭,也不是没有可能——两相斗起法来,就有好看了。
众人看来看去,只觉天子跌着一张小脸——这倒是十分正常,听闻公主重病卧床数日未起,内廷正要出宫广征名医,而那裴雍面沉如水,又看不出什么波澜来。
裴雍并不在意,只把目光投向匆匆自后而入那名黄门——正是王署。
此人身上衣衫未换,几乎皱巴巴贴在身上,脸上汗水虽已擦过,但鼻翼、额头上油光擦之不尽,更兼眼圈青黑,一副熬夜模样,但他此时足下跑得很快,脸上也带着喜色。
那王署凑到赵弘面前,立时跪倒在地,也不知说了什么,说着说着,天子便做起身,面上也露出喜不自胜模样,抬腿就要向外走,才走几步,忽的想起什么似的,转头再看杨廷方向,叹一口气,十分不愿地又定住身形。
虽不能耳闻两人说话内容,但观其颜色,裴雍心中便猜到六七分,只仍旧不能放心,正犹豫间,只见阶上赵弘转过身来,正看自己方向,脸上全是笑,连连点头,纵无言语,其中意思倒是明显得很。
得了这样回应,裴雍才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,想着自家接下来几天事情甚多,便不在此处多做停留,快步朝外走去。
只他还未走出殿门,便为一人叫住,回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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